宮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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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宴
十四歲生日不久，我接到了宮中詔書，說是馮昭儀秋禊日要在嘉福殿設宴，我是被邀請人之一。拿到詔書時，我萬分不解，不明白何以馮昭儀要邀我赴她的宴。我跟她，根本談不上熟。
得知我的疑慮，爹告訴我這只是簡單的一場宮宴，馮昭儀邀請的不只有我，還有其他世家大族之女。他說，要我不要多想，只要拿捏好尺寸，在宮宴上好好表現，不失李家的面子即可。雖然爹話語內外的意思我沒有完全理解，不過，見他這樣說，我也安然了許多。
七月十四日上午，我到嘉福殿赴宴。落座之後，我環顧了一圈赴宴之人，今日受邀赴宴的女子，有我認識的，也有我不認識的，但無一例外，皆是鮮卑貴族與漢人世家之女。這其中，還有長我三歲的三伯家堂姐婉儀，長我四歲的鄭氏外甥女始容。
一次聚集這麽多世家之女，如此大的聲勢，顯然別有用意。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宴會背後的用意是什麽，但今日宴會由馮昭儀主持，倒印證了宮外的猜測：最近一年，宮中屢屢傳出馮皇後與陛下關系不合的傳聞，七月初，馮皇後被廢後便有傳言，馮昭儀將會是繼任皇後。如今，這樣大規模宴會的主持者是馮昭儀，想來，不日之後，她便是中宮之主。
眾人到齊後，馮昭儀才講明宴請我們的原因：她說她不怎麽認識世家大族之女，特地求了陛下，想要借此機會認識一下大家。她雖如此說，但我總覺得這幕後的操縱者是陛下。此時，我才有些明白爹要我好好表現的原因了。
歌舞還在繼續，殿中來了一個小內侍悄悄對馮昭儀說了幾句話。而後，馮昭儀便興致很高地對我們說道：“單單歌舞也實在無聊，本宮這裏有一個字謎，現在給諸位姑娘猜一猜，若是猜對了，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。本宮說完謎語，諸位可將自己的謎底和名字寫到侍女準備的紙張上交給本宮。”
七月中旬的天氣，暑熱尚未完全消散。宴會上的觥籌交錯已然使我有了幾分厭倦，索然無味中，有個謎語調節一下氣氛還挺不錯。念及此，我一下子有了興致。待侍女把筆墨紙張發放完畢，馮昭儀便念起了謎語：“三三橫，兩兩縱，誰能辨之賜金鐘。”
三三橫，兩兩縱，誰能辨之賜金鐘？我心中默念完謎語，便提筆在紙上寫上了“習”字和自己的名字。侍女把我的答案交給馮昭儀時，我並沒有想我的答案是否正確，因為我知道，我寫的一定是正確答案：三橫二豎，金鐘便是酒杯，亦稱大白，故為“習”字。我感到疑惑的是，難不成待會兒馮昭儀還真的賞賜我一只金鐘嗎？這算哪門子驚喜嘛！我還沒想完，就看到馮皇後把我的紙張交給了身邊的內侍，然後那內侍就轉身離開了殿中。
這不是馮皇後出的謎語嗎？為何我的謎底會被那個內侍帶走？我一頭霧水之際，馮昭儀才解釋道：“這個謎語是陛下適才在清徽堂宴請諸位大臣時親自所出，剛剛他聽聞我在這裏宴請大家，一時興起，就派人把這個謎語送了過來，說是與諸位同樂。至於驚喜，也是真的，這個驚喜會由陛下親自賞賜。”
原來是陛下出的謎語。若是陛下知道我猜對了會給我什麽驚喜？不久前我在三姐宮裏遇到陛下時，他還說要送我一個大禮，拖到現在都沒有兌現。這次，他會不會把禮物一並給我補上？畢竟我是這裏所有女眷中第一個猜出來的，而且，我百分之百地肯定我猜得對，那個驚喜我要定了。
片刻之後，又有幾個女子也交上了自己的答案。馮昭儀再次派出給陛下送答案的內侍離開沒多久，剛才那個內侍又來嘉福殿，說是陛下宣我去清徽堂。
陛下不是在清徽堂宴請大臣嗎？那裏都是朝臣，要我去不太合適吧？我一臉不解地看看馮昭儀，馮昭儀眸中含笑地說道：“八成李姑娘猜對了，陛下要兌現承諾，快過去吧。”
我這才朝馮昭儀告辭道：“是，媛華告退。”
到清徽堂後，正如馮皇後所說，陛下在大宴臣子，只我認識的朝中要員就有好幾個。當然，我爹也在。最令我感到意外的就是，這裏面竟然有陸始平陸公子。上元節我到洛陽時就在明懸寺前見過他。浴佛節時，我在明懸寺再次見到他，他還說他是尚書省的官員。而我爹，也對他評價甚高。雖然我和他已經三個月沒見，但此時，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他出現在這個宴會上不奇怪，不過，為何他的席位與陛下如此近？宮宴席位安排以官員的身份地位和官職為據，陸公子的席位比我爹還靠前，他肯定不是我爹的屬僚。來不及細究陸公子的身份，我與他眼神示意微笑後，就朝陛下行禮道：“媛華見過陛下，陛下萬福金安。”
陛下今日的興致似乎很高，看到我也格外的高興：“媛華平身，賜座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向陛下行禮後，我又轉身向爹一福，爹微微點頭後，我才又轉身面向陛下。
內侍給我擺墊子時，似乎發覺殿中沒有多餘的幾案，於是為難地道：“陛下，這……殿中沒有多餘的幾案了，這……”
內侍這一提醒，陛下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。的確，今日陛下在清徽堂宴請朝臣，席位都是提前確定好的，如今他一時興起叫我來清徽堂，這裏的確沒有多餘的席位給我。不過，這並不是大問題，在朝臣席位最後為我加一張幾案就行。再或者，我侍立在我爹身後，也未嘗不可。
我說道：“陛下，我侍立在父親身後即可。”
陛下並沒有同意我的提議：“特地叫你來的，怎麽能讓你站著？”
環顧殿中後，陛下說道：“這樣吧，把媛華的座位安排在六弟旁邊，和六弟一張桌子，離朕近些。”
陛下這樣說後，內侍拿著墊子徑直走向了陸公子的幾案，直至內侍把墊子放下，請我入座，我才反應過來陸公子的身份居然是陛下的六弟？！陛下的六弟，那他不就是彭城王元勰？原來陸公子就是彭城王，難怪爹會那麽了解他，會對他有那麽高的評價！難怪他和陸公子的經歷如此相似，原來他們是一個人。此刻，我只覺得自己太蠢了，如此多的巧合，我竟然都沒有猜出來陸公子的真實身份。
我還在想著我跟彭城王的過往，就聽到了陛下的聲音：“媛華，這是朕的六弟彭城王元勰，你們之前沒有見過的，今日剛好認識一下。按輩分排行，你管六弟叫六哥就行。或者，你直接叫他的字‘彥和’也行。”
“是。”思緒回到現實後，我笑盈盈地走到了彭城王身邊，朝他行禮後才坐下。勰，彥和，他的名和字都真好聽。
我剛坐下，彭城王就給我斟了一碗酪漿與一杯茶。我朝他點點頭，說了聲“謝謝”，而後又向他道歉道：“殿下，實在對不起，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陛下的弟弟。其實，媛華便是李仆射之女，往日我並非有意向殿下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，還請殿下見諒。”
他燦爛地朝我笑道：“哎，李姑娘這話實在見外。姑娘自與彥和相識以來，從未有失禮之處。至於隱瞞是仆射之女，更是沒有的事。姑娘兄長延寔，我是認得的。倒是姑娘大人大量，沒有責怪我撒謊，我就很感激不盡了。”
對啊，我曾告訴過他我大哥名字，我原以為大哥是太子舍人，不在尚書省任職，他一定不認識。不曾想，他是彭城王殿下。原來那日離開明懸寺前，他便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。
我朝他一眨眼，亦為他開脫道：“哪有啦，殿下哪有撒謊？兄弟之中排行第六，初封始平，可不就是陸始平？殿下可沒有欺騙我。”他確實沒有欺騙我，是我沒有想到那一層。
我這樣一說，他又是一笑，說道：“李姑娘見笑，今年正月下旬，也就是你我相遇後不久，皇兄便將我的封地由始平郡改為了彭城郡。幸得李姑娘助力，彥和才能‘鵬程’。以後，陸始平字便是彭城了。”
他是如此的風趣幽默，引得我也朝他一陣輕笑。而後，我喝了口他給我倒的茶，說道：“殿下為我斟的茶味道很好，多謝殿下。”清徽堂的茶嘗起來像是南方雨前的第一批春茶，茶葉肥厚，茶水色澤和味道都很好，淡淡的苦澀中，卻又有著無窮的回味。
“李姑娘客氣了，說起感謝，我還得多謝你那日的點心，味道很好，我跟子直都很喜歡。”他眉眼之間滿是笑意地朝我說道。
得到他的誇讚，我笑著說道：“殿下喜歡就好。日後，我可以跟我娘學一學，做一些送給殿下。”
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都道百聞不如一見，雖然我們不是第一次相見，可今日，能與彭城王正式結識，真讓我意外和驚喜。只是這一見，我便知道，無論是寬裕溫潤、雅愛經史，還是風度翩翩、允文允武，他都擔得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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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歲生日不久，我接到了宮中詔書，說是馮昭儀秋禊日要在嘉福殿設宴，我是被邀請人之一。拿到詔書時，我萬分不解，不明白何以馮昭儀要邀我赴她的宴。我跟她，根本談不上熟。
得知我的疑慮，爹告訴我這只是簡單的一場宮宴，馮昭儀邀請的不只有我，還有其他世家大族之女。他說，要我不要多想，只要拿捏好尺寸，在宮宴上好好表現，不失李家的面子即可。雖然爹話語內外的意思我沒有完全理解，不過，見他這樣說，我也安然了許多。
七月十四日上午，我到嘉福殿赴宴。落座之後，我環顧了一圈赴宴之人，今日受邀赴宴的女子，有我認識的，也有我不認識的，但無一例外，皆是鮮卑貴族與漢人世家之女。這其中，還有長我三歲的三伯家堂姐婉儀，長我四歲的鄭氏外甥女始容。
一次聚集這麽多世家之女，如此大的聲勢，顯然別有用意。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宴會背後的用意是什麽，但今日宴會由馮昭儀主持，倒印證了宮外的猜測：最近一年，宮中屢屢傳出馮皇後與陛下關系不合的傳聞，七月初，馮皇後被廢後便有傳言，馮昭儀將會是繼任皇後。如今，這樣大規模宴會的主持者是馮昭儀，想來，不日之後，她便是中宮之主。
眾人到齊後，馮昭儀才講明宴請我們的原因：她說她不怎麽認識世家大族之女，特地求了陛下，想要借此機會認識一下大家。她雖如此說，但我總覺得這幕後的操縱者是陛下。此時，我才有些明白爹要我好好表現的原因了。
歌舞還在繼續，殿中來了一個小內侍悄悄對馮昭儀說了幾句話。而後，馮昭儀便興致很高地對我們說道：“單單歌舞也實在無聊，本宮這裏有一個字謎，現在給諸位姑娘猜一猜，若是猜對了，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。本宮說完謎語，諸位可將自己的謎底和名字寫到侍女準備的紙張上交給本宮。”
七月中旬的天氣，暑熱尚未完全消散。宴會上的觥籌交錯已然使我有了幾分厭倦，索然無味中，有個謎語調節一下氣氛還挺不錯。念及此，我一下子有了興致。待侍女把筆墨紙張發放完畢，馮昭儀便念起了謎語：“三三橫，兩兩縱，誰能辨之賜金鐘。”
三三橫，兩兩縱，誰能辨之賜金鐘？我心中默念完謎語，便提筆在紙上寫上了“習”字和自己的名字。侍女把我的答案交給馮昭儀時，我並沒有想我的答案是否正確，因為我知道，我寫的一定是正確答案：三橫二豎，金鐘便是酒杯，亦稱大白，故為“習”字。我感到疑惑的是，難不成待會兒馮昭儀還真的賞賜我一只金鐘嗎？這算哪門子驚喜嘛！我還沒想完，就看到馮皇後把我的紙張交給了身邊的內侍，然後那內侍就轉身離開了殿中。
這不是馮皇後出的謎語嗎？為何我的謎底會被那個內侍帶走？我一頭霧水之際，馮昭儀才解釋道：“這個謎語是陛下適才在清徽堂宴請諸位大臣時親自所出，剛剛他聽聞我在這裏宴請大家，一時興起，就派人把這個謎語送了過來，說是與諸位同樂。至於驚喜，也是真的，這個驚喜會由陛下親自賞賜。”
原來是陛下出的謎語。若是陛下知道我猜對了會給我什麽驚喜？不久前我在三姐宮裏遇到陛下時，他還說要送我一個大禮，拖到現在都沒有兌現。這次，他會不會把禮物一並給我補上？畢竟我是這裏所有女眷中第一個猜出來的，而且，我百分之百地肯定我猜得對，那個驚喜我要定了。
片刻之後，又有幾個女子也交上了自己的答案。馮昭儀再次派出給陛下送答案的內侍離開沒多久，剛才那個內侍又來嘉福殿，說是陛下宣我去清徽堂。
陛下不是在清徽堂宴請大臣嗎？那裏都是朝臣，要我去不太合適吧？我一臉不解地看看馮昭儀，馮昭儀眸中含笑地說道：“八成李姑娘猜對了，陛下要兌現承諾，快過去吧。”
我這才朝馮昭儀告辭道：“是，媛華告退。”
到清徽堂後，正如馮皇後所說，陛下在大宴臣子，只我認識的朝中要員就有好幾個。當然，我爹也在。最令我感到意外的就是，這裏面竟然有陸始平陸公子。上元節我到洛陽時就在明懸寺前見過他。浴佛節時，我在明懸寺再次見到他，他還說他是尚書省的官員。而我爹，也對他評價甚高。雖然我和他已經三個月沒見，但此時，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他出現在這個宴會上不奇怪，不過，為何他的席位與陛下如此近？宮宴席位安排以官員的身份地位和官職為據，陸公子的席位比我爹還靠前，他肯定不是我爹的屬僚。來不及細究陸公子的身份，我與他眼神示意微笑後，就朝陛下行禮道：“媛華見過陛下，陛下萬福金安。”
陛下今日的興致似乎很高，看到我也格外的高興：“媛華平身，賜座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向陛下行禮後，我又轉身向爹一福，爹微微點頭後，我才又轉身面向陛下。
內侍給我擺墊子時，似乎發覺殿中沒有多餘的幾案，於是為難地道：“陛下，這……殿中沒有多餘的幾案了，這……”
內侍這一提醒，陛下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。的確，今日陛下在清徽堂宴請朝臣，席位都是提前確定好的，如今他一時興起叫我來清徽堂，這裏的確沒有多餘的席位給我。不過，這並不是大問題，在朝臣席位最後為我加一張幾案就行。再或者，我侍立在我爹身後，也未嘗不可。
我說道：“陛下，我侍立在父親身後即可。”
陛下並沒有同意我的提議：“特地叫你來的，怎麽能讓你站著？”
環顧殿中後，陛下說道：“這樣吧，把媛華的座位安排在六弟旁邊，和六弟一張桌子，離朕近些。”
陛下這樣說後，內侍拿著墊子徑直走向了陸公子的幾案，直至內侍把墊子放下，請我入座，我才反應過來陸公子的身份居然是陛下的六弟？！陛下的六弟，那他不就是彭城王元勰？原來陸公子就是彭城王，難怪爹會那麽了解他，會對他有那麽高的評價！難怪他和陸公子的經歷如此相似，原來他們是一個人。此刻，我只覺得自己太蠢了，如此多的巧合，我竟然都沒有猜出來陸公子的真實身份。
我還在想著我跟彭城王的過往，就聽到了陛下的聲音：“媛華，這是朕的六弟彭城王元勰，你們之前沒有見過的，今日剛好認識一下。按輩分排行，你管六弟叫六哥就行。或者，你直接叫他的字‘彥和’也行。”
“是。”思緒回到現實後，我笑盈盈地走到了彭城王身邊，朝他行禮後才坐下。勰，彥和，他的名和字都真好聽。
我剛坐下，彭城王就給我斟了一碗酪漿與一杯茶。我朝他點點頭，說了聲“謝謝”，而後又向他道歉道：“殿下，實在對不起，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陛下的弟弟。其實，媛華便是李仆射之女，往日我並非有意向殿下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，還請殿下見諒。”
他燦爛地朝我笑道：“哎，李姑娘這話實在見外。姑娘自與彥和相識以來，從未有失禮之處。至於隱瞞是仆射之女，更是沒有的事。姑娘兄長延寔，我是認得的。倒是姑娘大人大量，沒有責怪我撒謊，我就很感激不盡了。”
對啊，我曾告訴過他我大哥名字，我原以為大哥是太子舍人，不在尚書省任職，他一定不認識。不曾想，他是彭城王殿下。原來那日離開明懸寺前，他便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。
我朝他一眨眼，亦為他開脫道：“哪有啦，殿下哪有撒謊？兄弟之中排行第六，初封始平，可不就是陸始平？殿下可沒有欺騙我。”他確實沒有欺騙我，是我沒有想到那一層。
我這樣一說，他又是一笑，說道：“李姑娘見笑，今年正月下旬，也就是你我相遇後不久，皇兄便將我的封地由始平郡改為了彭城郡。幸得李姑娘助力，彥和才能‘鵬程’。以後，陸始平字便是彭城了。”
他是如此的風趣幽默，引得我也朝他一陣輕笑。而後，我喝了口他給我倒的茶，說道：“殿下為我斟的茶味道很好，多謝殿下。”清徽堂的茶嘗起來像是南方雨前的第一批春茶，茶葉肥厚，茶水色澤和味道都很好，淡淡的苦澀中，卻又有著無窮的回味。
“李姑娘客氣了，說起感謝，我還得多謝你那日的點心，味道很好，我跟子直都很喜歡。”他眉眼之間滿是笑意地朝我說道。
得到他的誇讚，我笑著說道：“殿下喜歡就好。日後，我可以跟我娘學一學，做一些送給殿下。”
“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都道百聞不如一見，雖然我們不是第一次相見，可今日，能與彭城王正式結識，真讓我意外和驚喜。只是這一見，我便知道，無論是寬裕溫潤、雅愛經史，還是風度翩翩、允文允武，他都擔得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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